能夠成為城團35年歷史裡的其中一份子,是我畢生裡最大的榮幸。而這一段城團的歲月,也是上主給予我最大最美好的恩典之一。雖說是一位長期被陰魂不散的老鬼,但最近望到今年agm email,準莊員名單已經再沒有自己認識的人,才驚覺自己所屬的時代已有一點久遠。我估我就係老鑫所說的一下子差不多20個current 畢業的其中一員。由於長期被陰魂不散,我印象中就是自己畢業年的前後,城團開始在問着「城大團契是什麼?」。這問題猶豫瞎子摸象,而在這問題以先,我們最先苦惱的卻是「承傳」這個東西。
一年的結束,也就是一年的起首。新一年的Freshman 還未到步,就有人要離開這個地方。每年總會有一些人唔想某某小組或事工摺埋,因而硬着頭皮去接手做core或者上莊,想要承傳一些東西。可是往往離開的人總是無法把所有的領受留下,承接的人總是感覺像從零開始。大家只能憑着有限的記憶和資料去複製以往做過的事,每天無論是坐下或是起來,腦海裡都是思想着有關城團的事。夜晚開完組或是開完會,回到家裡看着零進度的assignment同mid-term都倍感無力。最後大家有一天都chur盡了,看着身邊的團友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自己也無暇去找承接的人來幫助。有一種莫名的獨寂感叫做一個人坐係CPR等人黎開組,whatsapp問大家到邊被藍剔。有時真係冇人到,有時只係大家遲到。就這樣很快學期便進入尾聲了,而我們總覺得用盡了全力也未能及得上前人的質素。最初想要承傳的,到了最後不但沒有找到承接的人,也未能好好說明這一切的事奉到底在做什麼。如是者又將要迎接新的一年,事奉人員不足的危機再次重現,於是我決定親手摺左個事工佢。
是的。這就是我在城團的故事。那一年我跟自己說,搵唔到團友同我一齊做core,我就親手摺左個事工。我們每年都像一群瞎子,知道大象很大卻看不見。前人帶我們去摸這象,也告訴我們很多關於她的事。因此我們總覺有許多的東西需要承傳,但我們能夠付出的力量卻不多。雖說上帝總有恩典,但是大家心裡也明白,其實我們擁有的時間和心力確實很有限,chur盡左之後能擺上的就更加少。那倒不如我們集中去摸索這頭大象最重要的部分,然後好好地承傳下去。所以城團到底有什麼活動和生活小組是必須要一代一代承傳下去的?有人說週會不可少,有人說沒有查經組就不是城團,也有人說有CPR才是團契生活的關鍵。(於是引伸出日後「城大團契是什麼?」的激烈討論,但哩啲留返比大家諗啦!)
團友的組合每一年都不同,因此每年真正運作的小組和事工,甚至運作的方式都很不一樣。當年搞週會搞到要死的莊員們,肯定沒想到如今的週會已經可以外判給週會core負責。再加上時代巨輪的變幻,每年我們需要面對的大處境以及回應的事情都有所差異。有時我們需要守護這頭大象,有時我們需要勇敢地騎在其上行走。我們都不太確定未來這大象會面對什麼挑戰。當年城團曾經有過一段因為文件程序而面臨摺soc的危機,我就在想,城團會否有一天也需要結束她的歷史任務呢? 縱使從未有人能清楚看見她的全貌,但我們都很愛城團,很愛這個地方,很愛這裡的人。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上帝要我們必需要承傳下去的,還是這些都只是自己的一份執着和眷戀。那時我禱告默想馬可福音4:35-41耶穌平靜風浪的一段經文,「大風暴來了,波浪打進船內,船很快就灌滿了水。」經文後來只是交代耶穌把風浪止住了,並未提及船裡的水是怎樣退去。我禱告主說,「船都滿水了,我們可以怎樣再往前走呢? 」然後才驚覺自己的信心實在太小了,才剛剛看見耶穌平靜了風浪,為何仍然認定灌滿水的船不能繼續行走呢? 因為只要主若願意,就算船灌滿水,怎至破了許多的洞,衪仍然可以使船繼續行駛,使船上的人都能平安地活着。最後那個摺soc的危機竟因為一些行政漏洞而化解了,對當時的我們來說是經歷了一次神蹟,但或許這只是城團歷史裡眾多危機裡的冰山一角。
城團的歷史其實從來都在上帝的手中,大象的命運一直都在她的主人手中。而我們這些作為身旁的瞎子就只能信靠主人,忠心盡力地去認識和照顧這大象。當我還是莊員的時候,soc房的搬遷意外地導致裡面所有東西都被扔到city的某個垃圾場。我們發現後就立即趕到垃圾場,看着城團的東西都變成垃圾,心裡激動得想哭。我懷着愧疚的心拾回佈滿公仔麵的城大團契牌匾,好像城團差一點就毀在自己的手裡一樣。誰知上帝卻藉着我拾回的城團文物,讓我看見一些事奉的新方向和想法。我猜當年求求其寫低一啲野放係soc房既人兄, 一定沒想過十幾年後還能造就別人。沒有人能知道今天團友辛苦建立的事工和小組哪天會被摺埋扔到垃圾場去,但是上主若願意,被砍去的象牙也是能夠重生的。我們承傳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小組什麼內容或者音響櫃,而是上主的那份恩典。沒錯,就只有衪的恩典。靠衪的恩典,總會有人願意信靠衪去擔任摸象的瞎子從零開始事奉﹔靠衪的恩典, 快將要沉沒的船也能行駛﹔靠衪的恩典,垃圾場裡的東西也能夠被拾回,曾經摺埋左既事工也能被重新開啟。
我在城團的故事還未完結,那個傳說中的事工在我畢業後又再一次死灰復燃,後來我又以老鬼的身份和我的同伴們送別了這個事工。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是否已經結束,但我從不限制上主的可能性和衪的恩典。要記住縱使情況再壞,那天城團變得很糟糕,只要上主的恩典還在,這裡仍然是我們的主所愛的團契,這頭大象和瞎子們從未曾離開衪的懷裡。最後容許我借用掛在FES某會議室牆上的一句說話作結,「盼學生領受福音,願團契承傳恩典」。心願我們都謹記城團這個群體所承傳的是一份恩典,無論城大團契是什麼,相信最終的答案也都離不開這一份恩典。
脫疆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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